前不久,因主讲央视《百家讲坛》而走红的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过生日。于丹10年前的学生策划了一个见面礼,他们按原来每个宿舍的人员组成坐着,然后每个宿舍长站起来报告点名情况,最后班长徐向飞站起来说,艺术系 96级学生全到,请于老师点名。
学生在生日聚会上回忆起和于丹交往的点点滴滴。于丹当班主任的时候有一个传统:给班上每一个学生过生日。比如,一个月有四个人或者五个人过生日,于丹就会在这个月的第一周让生活委员去买很漂亮的生日贺卡,买一大堆纸,发到各个宿舍,每个人都在纸上给过生日的学生写一些话。而于丹本人也会给每个过生日的学生写一封信。四年中,于丹让每个学生都拿到过她写的四封信,他们每个人也都会拿到不同宿舍的人给他们不同的生日祝福,厚厚的一沓。学生在大学期间都过了四个完整的生日,而生日聚会上的那种气氛也特别好。
一位同学提起当年的往事,就泪光闪闪的。那年9月,开学半个月后就是中秋节,于丹就把中秋的晚会跟9月过生日的人结合在一起了。而从贫困地区考来的她碰巧过生日,大家让她说话的时候,她说着说着,眼泪就流下来了。她说,老师,在记忆中,我只有在4岁的时候过过生日,我妈妈给我煮了一个鸡蛋。4岁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。她是一个长得并不漂亮、生活特别贫寒的女孩,而与她同宿舍的是一群家境优裕、青春活泼的女孩子。她心里很孤独,也很自卑。与她同宿舍的女孩子就别出心裁地用她们最好看的衣服、最好的化妆品,把这个女孩打扮得像一个公主。然后,同宿舍其他的女孩子都素面朝天地簇拥着她,把她推了出来,给她过了一个最温馨的生日,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。
这场生日聚会让这位家境贫寒的女孩第一次找到了美丽和自信。她送给于丹一个精心制作的礼物,在礼物中夹着一张字条:亲爱的丹丹,你知道吗?每一个孩子,其实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。他们为什么会掉下来呢?是因为他们的翅膀断了。他们从来到这个世界上,就一直在寻找为他们缝补翅膀的人。当成人世界不嘲笑他们的青涩、荒唐、鲁莽,能够给他们一种鼓励,给他们一种包容,那么他们会在没有忘记天空的时候,缝上翅膀重新成为夭使。我们遇到你,其实就是遇到了给天使缝补翅膀的人。
在诉说往事的时候,于丹静静地看着这些往昔的学生,他们的容顔虽然都改变了,但是他们内心的温暖情怀却一直都在。于丹想,这些学生又何尝不是她的天使呢? 10年来,和学生一起成长,学生的感恩之心,让她时时充满了快乐,充溢着激情。其实,每个人都是天使,心灵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折翼,在彼此缝补翅膀的过程中,会让我们都成为天使。(文/选自《影响教师一生的经典故事》作者/彭冬鸿 朗读/于湘乐)